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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梦园》之文学版

19 juin 2006

今天又考了一门——海关法

今天考了海关法,口试,两个题目。我抽到的题目幸好是我比较较解的,说不定竟然可以过关。

1.Pourquoi le contrôle de la marchadise?
(为什么要管制货物?)
2.Contentieux douaniers est-elle exhobitant de droit commun?
(海关诉讼在普通法之外吗?)

一个学期都没听懂几句话,没想到只周末花了两天时间,竟然学到不少东西,看来我还是可以再逼自己一下子的。

还剩一个论文答辩和三门考试,要加油、加油、加加油!坚持努力,超越自我,无限开发自己的潜能,直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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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uin 2006

千万不要“学”法语

 

我留学法国的最大失误,在于当初误听偏信花了两年时间去语言学校读语言。人人都说法语难学,而不学好法语就进不了法律专业的门。因此,第一年结束之时,眼见法语并无长进,哪里还敢去申请我的法律专业?但后来事实证明在语言学校学语言纯粹骗人骗己的玩意儿。如果说两年语言学校的鬼混无异于浪费青春的话,那接下来的两年专业攻读却也并没有使我找到法语学习的正途,依然沉陷于法语难学和难学法语的泥淖之中。虽然说听说读写都有所长进,但离真正掌握一门语言还天差地远。法语之难、学法语之苦和用法语之穷,使得我这几年都谈之色变、寝食难安,向来NB哄哄的我,就是从来不敢在法语上有半点卖弄。我曾经搜集了市面上和网络上所有的法语学习资料,从课本、磁带、字典到音频、视频、电子书,可谓是一应俱全,光储存在电脑上的资料就有近20G之多。可是,没有一套教材能让我坚持下来的,不是我没有恒心,而是在学的过程中我看不到进步。我也知道只要坚持下去,必有所获,但我不可能用大量的时间去做试验,我急于掌握一种适合自己而又见效快的学习方法。所以,学习资料以外,我还搜集了大量的外语学习的经验、技巧和方法。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在人家那里看起来挺管用的学习方法,一到我身上就体现不出效果了,为此让我痛苦不安。

 

可是,突然有那么一天,我就像是被人棒头一喝、醍醐灌顶,发觉自己真是笨得可以,笨到竟然一直想着要学法语,一直在把法语当成一门学科来学,一直把它当成最大的困难甚至最大的敌人在克服和斗争。其实,我干吗要法语呢?法语现在不就是我的交流工具吗?我还用得着学吗?各位朋友,千万别小看了这一念之转,就这灵光一闪,让我突然之间觉得豁然开朗,柳暗花明。先前压抑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去,眼前显现出一条从来没有过的阳光大道,我相信,法语难学这本经我是不会再念的了,我终于可以掌握这门语言了。也就是这一闪念之后,让我觉得以前的所有技巧、方法都那么幼稚可笑,所有的努力都是在南辕北辙。

 

这也让我想起了武学里面的一句话: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就好像有人只沉迷于花拳绣腿和动作套路而不去锻炼内功一样,看起来立竿见影、架势十足,其实完全没有体会到武学之真谛。而我们现在也一样,一说到法语,必联想到字典、单词、语法、语音等等,还没开始学,头就已经大了;就算勉强学下来,没坚持多久就又大叫法语难学了。法语确实难学,而且来法国几年、甚至几十年学不好法语、用不好法语的人比比皆是,也正是因为法语难学才吓退了无数当初立下雄心壮志的学子们。不能说大家没有用功,我就见过许多苦练法语的伙伴们张口却说不出几个完整的句子。我想,最大的障碍就在于我们为惯性思维所累,我们一直在想着法语而不是真正的法语。

 

事实上,我们真的不应该法语,语言是用来的,不是用来学的。当你一心想着只是学法语而不是用法语时,你永远只是一个门外汉,永远进不了法语的殿堂,因此永远都会觉得法语难学。但是,当你把法语当成是你正常使用的必备工具时(而且应该是无意识的),你可能会觉得连翻查字典都是多余(要查也会查法法字典)。其实打个比方就很清楚了,你想想:你会刻意用一种方法去学汉语么?你会知道学中文的磁带和资料么?你会去借鉴什么经验来提高中文不?……既然不会,那为什么我们要把这些东西强加到法语学习上面呢?

 

可以说,在500课时的法语入门之后,我们就不应该再用这种初级方法了,就不应该再学法语了。特别是已经身处法国的留学朋友们,更应该抛弃所谓的方法、技巧和资料,直接进专业,直接用法语!法语就是你的语言,你就是要用法语跟人讲话,用法语浏览新闻,用法语看专业书籍,用法语看电视、用法语听广播,甚至用法语去思考!虽然这些动作和内容看起来跟以前一样,但心境的不同决定效果了也绝不一样。

 

当我决定不再“学法语,当我径直跨过“学”法语的门槛之后,我发现没有外语天赋的我,竟然也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我每天的进步。再去听课时,能听懂的比率竟然大大增加,而且就算听不懂,那些字句的发音听起来都比以往更加清晰;去再看书时,发现其实不必借助字典也能看懂很多东西,就算有生字我也能大概揣摸出个意思来。慢慢地,我潜意识里有个概念:法语就是我的交流手段和思维工具,我没有必要再研究这个工具本身,只是用它来进行学习、交流和思考。就好像空气之于我们一样,虽然空气是维持生命的必要元素,但我们有必要去研究空气是怎样组成的,而我们应该怎样呼吸、如何循环吗?语言也一样,除了个别语言学家之外,我们只管用就是,不要去管那么多的语法、单词和发音。

 

当然,我并不是要全面否定学习方法,学习肯定是要讲究方法和技巧的,而且事实也证明,好的方法和技巧会事半功倍。但是,如果不转变思维,不把语言当成真正的交流工具,就是再学上几十年,也未必能成大气。而且,当你正直彻底转变观念以后,单词、语法什么的都会自然跟着上来,不用刻意去记去背去记。人家两、三岁的小孩在讲话时都有时态变换和词序排列,难道他们会懂半点语法么?甚至,即使法国的大学生,如果你让他们分析一个句子的语法结构和时态变换,他们也未必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而且问到这样的问题只会惹得人家怪笑不已。

 

留学法国的同学们,千万不要法语!别管已经掌握了多少法语知识,别管自己心里以为法语有多难,只管收起你们的中法字典,忘掉那些学习方法,也别理会语法结构,直接用法语!相信自己,别再怕她,法语已经是你的交流语言,大胆运用,别去研究!

(发表于新东方)

9 juin 2006

扔自己到法语的海洋里

虽然说国际化潮流是个大趋势,但“语言们”却一直在各自独立着,而且还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继续独立存在和发展。这也决定我们学语言必须要深入到语言自身的内部,切身体会以掌握其内在的规律,而不能以一种语言去想像和推测另一种语言。

 

学法语也一样,就是要把自己扔到法语的大海里,从海水中去学会运用和提高。当你上下左右、四周八围除了法语的海水之外再也见不到一根救命稻草时,人的本能会促使你终究要靠海水求生。我常常这么想:一个法国小孩如果不懂意思了会不会去查汉语字典呢?

 

把自己扔到法语的海洋里,就是要构建一个全面的法语环境,让所听、所见、所想都是法语,沉浸于法语的大海里。看法语电视、听法语广播,要用法语读新闻、浏览网页、看广告、看专业书和与人交流,把自己当个法国人,让法语无处不在,无时不有。我把这比喻成跳海,先下狠心把自己扔到海里再说,而且别想着钻出来,别想着去找汉语这根救命稻草。当你完全被法语包围的时候,人的潜能会自动调整思维、不断总结以适应环境,坚持下来的效果就是你的法语会突飞猛进,甚至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你会觉得当初视法语为畏途真的有点可笑。一个人如果只在岸边指手划脚,他会觉得大海真的很可怕,只有把他扔到海里,才能挣扎着学出点名堂。等习惯了水性之后,不但不觉得大海可怕,反而会喜欢在大海遨游的畅快。

 

以前的我可能研究航海术研究得太多,越学越觉得复杂难懂,几年来都不敢真正下海,潜意识里总是觉得还有那么多的技术动作都没掌握,自己肯定不行。有了这么一个“先念”在头脑中,所以我一看法语书就要搬拿字典,看到生字就勤翻字典,而且还不忘注释、批眉……看起来挺忙乎的,功夫也花了不少,但就是没什么长进。直到后来灵光一现、下决心沉自己于大海之中时,才发现岸上、水中两重天,原来根本不是一回事儿。以前是从外部去研究语言的内部规律,越学越糊涂;现在是从内部往外钻,越学越明白(其实不明白也没关系,反正会用来表达就成)。

 

有朋友看了拙文《千万不要“学”法语》之后,认为我学法语三年有余才开始意识到法语思维的重要,是不是落后得让人吃惊?那可能是我没有表达清楚了。外语环境和外语思维的重要,是任何一个学语言的人都知道的,我也并不例外。但跟许多学外语的人一样,这种认识我一直只停留在浅层和表面,并没有深入。虽然也会去交流,也会去听录音,也会强迫自己用法语思维,但那都是很被动的无奈之举,是为学法语而学法语,并非出自心灵的潜意识。只是当观念转变以后,那些听说读写才变得主动自然,才会觉得是水到渠成,而无需再勉强规定自己“早上读报纸、晚上背单词、中午听录音……”了,因为一切都是来自内心而起的需要,不再是自我意志强迫的结果。

 

所以说到底,还是观念的转变。不要想着去学法语,而只是去想着去接触新闻、了解社会和掌握知识,于无形之中提高法语水平。如果思维不转变,一味地强求自己去听广播、看报纸,就算有所长进也是痛苦万分。这也是像我这么有恒心、有毅力的一个人都不能坚持到底的原因。而现在的我,用法语看新闻、听广播完全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根本不会像以前那样咬牙切齿命令自己带上耳机听录音。何况,语言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单靠猛火就能一促而就的,而只能是细火慢煲、水滴石穿。只要听得多、看得多、说得多了,语言水平自然会跟着上来。

 

扔自己到法语的海洋里,就不要急着寻找救命稻草。许多到国外的中国人的第一本能就是去找中国人,而现在出国的中国人之多,想找肯定是能找得到。于是乎,只要开了头,就很难再摆脱中文交流的环境了,而最终只会流落于外语难学的齐声共叹之中。当然,完全屏蔽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要做到在用法语的时候别想着中文。

 

要想掌握法语,就要转变你的思维,直接用法语!把自己扔到法语的海洋里!

9 juin 2006

我为什么学不好法语?

 

来到法国三年有余,学的又是法律专业,但每逢有人问起法语水平,我都吱吱唔唔,掩不住的羞愧。要是说我没有用功,那就绝对冤枉我了。我一直在实践着当初留学的誓言:就算我做不了最优秀的,但我肯定是最勤奋的。为了学法语,我搜集了近20G的资料在电脑里面,几乎囊括了市面上所能见到的全部资料。而且还自己录制了从学校语言中心借来的磁带,又扫描了法语书籍。而为了避免讲中文的干扰,我还独自一人去了一个外地城市学习语言,曾一度坚持半年多没跟中国学生来往。电子辞典、复读机和MP3都买了好几款,也曾经下决心背过字典。……反正,研究过好多方法,试用了好多教材,但始终没什么见效。以至于指定要我介绍学法语的经验时,我说:我只有教训,没有经验!

 直到我突然悟出了学法语的根本性错误(具人观点,见拙文《千万要不法语》http://www.neworiental.org/Default.aspx?TabID=1130&InfoID=113029&SettingModuleID=23372)之后,法语水平才开始突飞猛进,有了质的飞跃。只是看到许多还跟我一样痛苦在法语难学之中的同学朋友,我觉得有必要让大家认识到学法语的几个误区,否则空有其志到头来却无功而返。

 
首先要改变的,是对待法语的态度。正如我在《千万不要
法语》一文中所说的,不要刻意法语,而是直接法语。之前我也跟大家一样,学了几年都没看见长进,也就是勉强能看懂笔记,凑和着写点书信和EXPOSE(课堂陈述),再就是日常交流而已。因为我一直只是想着法语,感觉学到的都只是支离破碎的片断和部分,只有当你转变思维认定法语是交流工具时,才有机会跨过那道门槛深入到语言的实质。

 

其次,一定要重视语音的训练,坚持练耳直到能听懂为止,不要以为只是学好语法、背多单词可以应付阅读便算了。之前的我,因为久听不懂而无长进,便没再坚持,转而大背单词,如此以来,听力一直是个障碍,虽然表达起来还差强人意,但听人说话非常吃力。我以前在国内学英语时听力就是薄弱环节,而我这个人又是个理性见长的人,看到句子首先喜欢分析一番。这种学法,看起来有点长进,而且分析起来也头头是道,其实都是花架子,离掌握一门语言的程度还相差太远。当我决定不再学法语而要使用法语之后,我很快觉得竟能听懂不少东西,而且也很喜欢听电台了。以前我都是强迫自己带上耳机去听录音和广播,那种痛苦让我一联想到带耳机听语音就觉得难受,根本坚持不下来(甚至牵连到听音乐都反感)。而现在,我很喜欢有空就塞个耳机听收音,因为我想知道电台里面都在说些什么。

 

随着思维的转变和听力的提高,以前觉得枯燥的单词也活了起来,不再只是字母的组合。通过大量的媒体视听,不但能把已经学到的单词全部口语化,而且还能学到新的词汇和表达方式。坚持听,不要急着查字典,有的单词听多了你会突然恍然大悟的。而且法国有的电台比如France Info(法国新闻台)都是滚动新闻,每隔半小时或者1小时就会重播一次,就好像专门是为我们这些外国人准备似的,总有让你听懂的时候。其实,很多时候,你无需知道具体的单词,根据说话人的语气和上下文大致也能猜出个大概,虽然看起来有些囫囵吞枣,但却增加了听的乐趣,而且读专业课程繁重,也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去翻查字典。

 至于多读多说多写,那更是学语言的通用手段,用不着我再啰嗦了。事实上,我每一次口语的提高,都是在每年的暑假打工之后。平时虽然也是与法国学生一起上课,但一下课,大家都散了,你想找人说话都成问题。而打工不同,一天到晚都跟法国人在一起,逼着你要去说话、要去交流,口语自然提高很快。而且这个学期很幸运地,班上来了两个韩国女生,大家都是亚洲人所以经常处在一起,交流下来我的口语提高也是很快。虽然有人说单独在房间独练口语也能成功,但那份枯燥与单调,能坚持下来者实在是凤毛麟角。

 以上就是我个人以前学法语的失误,虽然我很遗憾直到现在才突有所悟,让我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但是后悔永远于事无补,既然已经突破了瓶颈,那就开始在法语的天地自由地翱翔吧!

(发表于新东方!)

3 juin 2006

论人生

当一个人刚有资格谈论人生的时候,大凡也就到了再没资格说唱“我拿青春赌明天”的年龄了。

小时候,一看到“人生如……”的句子,就要赶紧抄下来记住,时不时还再卖弄两下,以显示自己有深度、懂哲理、不同一般。等长大了经历过一番之后,却再也找不到贴切的比喻来形容人生了。

在所有对人生的定义中,我觉得其中有一句倒让人值得回味:“人生,就是决定!”

不管不同人的人生是多么地千姿百样,但贯穿其中的,始终是人生之主人的一系列决定。什么样的决定,决定了什么样的人生;现在的人生是他过去的决定;将来的人生也肯定是他现在的决定。你决定人生是什么样子,它就应该是什么样子。

听说现在有科学家研究出来,人的基因决定着每个人的一生,人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整个人生的细节就已经被掩藏在基因密码之中。不管斯言是否属真,我是断然不会相信的。我倒是相信“谎言重复一千遍也会变成真理”,如果你千万次地描绘你人生的蓝图,它总有一天会成为现实的。

这就是人生,你的决定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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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uin 2006

谈理想

印象中,自从脱离高中阶段之后,就很少再谈理想了。理想这么美好的一个词,竟然好像离我们很遥远似的。而坛子里也尽是些风花雪月、情情爱爱,竟遍寻不到一小片理想的影子。

小时候,最没资格谈理想的年龄,而我们却天天在唱着理想的歌,动不动就是这个“家”那个“家”。学生们只为完成作业胡言乱语,老师们也没当回事地姑妄听之。随着年龄的增长,理想也就慢慢谈出了我们的视野和话题。

接着读大学,虽然说起来是象牙塔般的生活,却也是最没理想的日子,除了想着混个学生会干部出出风头和弄点奖学金贴补伙食之外,竟然连泡个PLMM都不在理想之列。好了,毕业了、工作了,找了个单位还不错,但也就是“还不错”而已。理想不能说没有,但也就随大流“五子登科”而已——这时候,PLMM倒在理想之中。

别人看起来还算“理想”的日子,可我就是觉得过得窝囊。每天耳濡目染的除了麻将、炒股、房子、装修以外,剩下的就是东家长李家短。

终于,理想又重新长出了新芽——考研!于是便准备考研。考着考着,我又突然冒出了另外一个理想——出国!于是辞去工作来到了法国。

来法国应该说是个比较成功的理想,于我而言算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经过一系列的洗礼和磨炼之后,现在的我,倒是拥有着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理想,我这才明白“人贵有志,立志趁早”的古训。虽然人总是“亡羊补牢”的时候多,但毕竟“犹为未迟”才是最关键的。

要我说,如果一个人只想着“登高望远”的话,最多只到泰山而已;但是如果“立志摘星”的话,那至少也能得个月亮。

我,就是要立志摘星!——纵不能如愿,亦不会脏手!

29 mai 2006

学会吃话梅

长这么大,第一次学会吃话梅,才知道话梅原来是这么好吃的。真的,别笑我,以前的我真的不会吃话梅的,拿了干干的话梅只管用牙咬,结果发现无肉可嚼,便再无兴致,要吃也是尽挑肉多的乌梅和其他果仁。在生活上,我是个很嫌麻烦的人,特别对于吃东西。如果某样食物吃起来比较麻烦的话,我就不会去努力了。所以,对于零食我一般只限于吃花生,而对嗑爪子就不太感冒了,心想为了那么丁点大的小仁要我用牙咬开了还得用手掰,值不值啊?你看花生多好,用手一捏就开,直接往嘴里一丢,多省事。而那个核桃吃起来就更多手续了,虽然我经人传授已经掌握了锤砸、刀挑、门压三种方式,但我还是觉得吃得不爽。我的怕麻烦还不只表现在零食上面,凡是带高难度动作的饮食我一概敬谢不敏。在广东大家吃得最多的海鲜就是虾、蟹、鱼了,但是虾要剥皮、蟹要去壳、鱼要吐刺,而剩下给我吃的就只有青菜加萝卜了。

学会吃杨梅,还是在回国探亲后返法国的路上。这可是真正的长途跋涉、不远万里,12个小时的飞机还得再加2个小时的火车。飞机上大可以喝点啤酒倒头大睡,睡不着了可以翻来覆去地看电影,再不济还能吃点三明治、方便面什么的。而到了火车上就唯剩无聊可以打发了,这时便想着要掏出点什么东西来吃,翻看了一下背包,在饮料之外首先被掏出的是一大包干干的话梅,这是人家送给我、我又准备送给同学的。随手取了一颗,漫不经心的丢进嘴里,也忘了咀嚼。过了几分钟,一直呆呆望着窗外的我,突然觉得嘴里又酸又甜,而且还带着丝丝芬香,这时我才明白了--哦,原来话梅是要这样子含着在嘴里、慢慢享受的。当时觉得很兴奋、很满足,有一种意外惊喜的感觉,接连二三地又吃了好几颗。回到学校之后,原本打算全部送人的话梅被我截留了一半,用一个保鲜盒装起来摆在桌面,学习之余了丢一颗在嘴里,不紧不慢地含着,感觉真的很好。

这个世上,人无所谓好坏,事情无所谓对错,换个角度、换个方式,也许竟然会发现“原来这样也不错啊”。人生的路并不漫长,而世上还有好多东西等着我们去品尝和享受,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其中滋味。话梅没有了还可以去买,而时光的脚步却从来没有回头过。人生当然要有所追求,但我要说的是:在追求的同时,别忘了好好享受人生,人生本来就是一场经历。

29 mai 2006

你请客我买单?

自从来到法国,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紧张的学习总是那么无趣,而不好的事情又总会轮到我头上。移民过来的阿人们不劳而获、坐享其成,银行拿了我的钱还态度不好,而法国的警察又总是那么低效无能……

随着硬盘上的资料越来越多,我终于下定决心要买一个移动硬盘了。为了避免刷卡留下消费痕迹,我照例到银行取现金拿去支付。可是,打出来的余额查询让我吃了一惊:前些天还有“那么多”钱的,今天怎么只剩“这么点儿”啦?再一看下面的支付细目,竟然连着有三个Restaurant(餐馆)的刷卡消费,一个在本城,另两个在离本城不远的鲁昂(Rouen)。噢耶~~,我哪有这个资本去餐馆消费哦,就算买得起单我也没那个时间。我就知道倒霉的事儿又落到我头上了。

到我那冤家银行Crédit Lyonnais的柜台一问,人家的回答倒也简单,说要么是我把卡借给人用过,要么是有人复制了我的卡来消费,否则刷卡消费是需要密码与卡同时使用的。我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借过信用卡给人,也从来没去过鲁昂,甚至连网上支付都没试过。这些我也去不管了,我只想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办。那位从我来的那一天就一直在柜台坐的阿姨对我说:你还是先去报警吧,报完警了再回来。

在法国报警咱也不是头一回了,熟门熟路。径直去到银行对面的Police Nationale,推门进去,里面一个警察和一个百姓。一直等那位先生跟接案警察啰啰嗦嗦了半天才轮到我。听了我的情况,小伙子要我赶紧先去银行止付信用卡(faire l'opposition à la carte bancaire——又学会一个短语),然后再回来接着报案。

我就又屁颠屁颠地跑回银行办理停付手续。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刚才接待我的那位阿姨一边办着手续一边告诉我说:暂时还不能停付,但也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你明天一早再过来。对于法国一些稀奇古怪的作法,我早已不再感到“莫名惊诧”,而且也不想再争论什么,每每发生什么事情,我首先想到的是怎样应对这套制度下面发生的情况。既然她说信用卡还没有止付,那我就赶紧把钱都提出来吧,免得让人大吃海喝完了还得让我买单。提款的时候我很小心的计算着余额,否则一旦造成透支那将会带来另一项损失。

拿了银行的几页纸,我又回到刚才的派出所。接案人员把案子移交给了一位美女警察。踩着咚咚作响的木板楼梯,跟着靓女上到二楼她的办公室。接下来,照例又是姓名、国籍、地址、案发经过、损失金额……鉴于前几次的报案结果,我对法国警察的办案能力并不报任何希望,权当是履行一道手续。我很无聊地回答着问题,借机也欣赏着觉得眼前长相标致的警花。看着她那秀气俊美的脸蛋和敲打着键盘的纤纤手指,我想:让她来办案,这本身不就是一道犯罪诱惑么……

问完情况,打印出几页纸,双方签完名之后,她就跟我“Au revoir(再见)”了,连那句“回去等消息”的套词都省略了。我心里就有些不平了:拜托,美女警察,虽然“受伤害的总是我”,可你也得客套两句吧。

下了楼,我还不死心,又对着美女和那位接案的小伙子问:你们会不会去查问一下本城的那家餐馆呢?这一问倒把他俩一愣,接着说了一句:你自己倒是可以去问一下……晕!

29 mai 2006

法语的美丽

当我第一次听到用“美丽”来形容一种语言时,觉得有点搞笑而且怪异。听说把法语称为“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最早来源于都德的《最后一课》。这个虽然无可考究,但把法语与美丽结合的人,绝对是个天才。就凭这份天才,让法语带上选美冠军的荣号也就无可厚非了。人说第一个把女人比作鲜花的是天才,那其他人总不好再自认蠢才而把别的语言也说成是最美丽的吧。可是对于我,记忆中的第一次听说还是在当初筹划出国写“留学计划”以备签证的时候,看到人人都有这么一句(le francais est la plus belle langue du monde),我也就照葫芦画瓢,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学外语的恐惧,再加上外语学院那几个老先生的“乡土法语”,不但没让我觉得法语之美,反而失了几份好感。

真正体会到法语之美,还是来到法国之后。第一年在语言学校学法语的时候,教我们的是一位典型而传统的法国中年女老师Isabelle。Isabelle对法语的热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绝不讲半句英语,而且只要她在场就不许我们讲自己的语言。她讲课,不用教材,天天带着我们玩游戏、背诗歌、听音乐,再不就是角色表演。Isabelle一直把法语比作音乐,而事实上她的发音也清晰悦耳、婉转嘀啁、抑扬顿挫、柔和畅快,每一个句子从她嘴里出来都会变得像音乐一般悦耳动听。只要她开口讲话,全场总是鸦雀无声。除了唱歌和背诗以外,她还教我们用不震动声带的方式练讲法语以体会其节奏之美。从我在法国的第一位语言老师那里,我真正体会到了法语的美丽。原来,美,不但能看得着,而且也是能听得见的。

第一年去欧洲几个国家出游,一路上被各种语言狂轰乱炸,等到回程的国际列车慢慢接近法国的时候,车上讲法语的也渐渐多了起来,大家竟然感到莫名的亲切和熟悉,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一样。最后,大家得出的结论是:还是法语最好听!

继续在法国呆下去的时候,我发现法语的美还不仅在于发声,她严谨的措辞、含蓄的表达、优美的描述,无不显现出她的丰富和华丽。当在国内学法语有老师举例说法语表达讲求含蓄时,我以为那是只可能出现在小说中的句子——我可以满足那样东西被使用的愿望吗?(意即我可以用这个东西吗?)但是在法国生活了才知道此言确实不虚。

刚开始在法国找工作的时候,我还看不懂他们的拒绝信,我说他把我评价这么高到底要干啥?因为通篇除了赞美就找不到一个否定的词语,要不懂的话还以为被录取了呢。后来有经验了我就只看regrettre(遗憾)这个单词,只要有了这个字样我就不用费心去理会前面的“感谢”、“优秀”和后面的“进一步消息”了,不管他是遗憾公司没有更好的职位给你,还是遗憾他们的条件暂时不够要我再等一段时间,反正,我知道是被拒绝了。以致于,有一段时间,我竟然把搜集拒绝信当乐趣,总觉得写得真够水平,被拒绝了心里还美滋滋的。

法语表达最忌重复,一篇优秀的作文绝对不会出现两个相同的形容词、动词、副词甚至介词,总是力求错落有致、长短结合、最好再来个尾音押韵,那读起来就朗朗上口、“念得比唱得还好听”了。好在法语多的就是同义词和近义词,任你千变万化也不至于词穷。

我还喜欢听我们班女生给我讲事情,最好一讲讲很多的那种。虽然意思听不大懂,但是法语的那份柔和、轻快和韵律,却也让人听得心神荡漾(当然,我们的女生也个个可都貌美如花)。

我不赞同法国人的自我封闭,但却欣赏他们对自己语言的无限崇尚和热爱。到我个人——我爱法语,但我更爱我们的汉语!我相信这一辈子再也没别的语言能让我表达起来如行云流水甚至文采飞扬的了。

29 mai 2006

我的两个韩国女友

这个学期,班上来了两个韩国交流女生。虽然算不上同胞,但毕竟同属亚洲人种,第一天下来,大家就不再觉得生份,再一个星期之后,她们竟然开始以我的petites amies(女朋友)自居了。

从第一天开始我就领教到淑娟的野蛮了,女友一说也是她首先提出的。别看她名字取得秀气,人也长得不赖,但绝对是野蛮女友的标准现实版。认识没几天,她就把我的个人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包括有没有女朋友、年龄大小、是否独居等等隐私。而且拿我的东西从来都不问一下,经常把我的文具包翻得个底朝天,用完了就说是她的了。这还不算,平时在一起,动不动就给我擂上一拳,而且下手是越来越重。如果手上拿着有书或者矿泉水瓶什么的,也照砸不误;我要是敢再龇牙咧嘴的话,她不但不加以关爱,反而会再补上一拳。在她的影响下,另外那个叫柔致的,本来看起来挺淑女的,结果也慢慢变得不拘小节了,时不时也会来些小动作。不管去图书馆还是上课,在她们的安排下,我一般得坐在她们中间。淑娟虽然野蛮大方,但上课时她从不动我,最多朝我挤眉弄眼做鬼脸;而柔致却偏偏相反,平时她不敢对我怎么样,但上课的时候却时不时会敲敲我、或者故意碰我一下。实际上,自称女友也只限于我们三个人之间,如果我对外人也称她们为女友的话,柔致倒还装模作样一副小鸟依人状,而淑娟则少不了又来一通拳打脚踢,哪怕当着他人的面。

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去证实。我知道,一旦我动了邪念,这种和谐与自然就不复存在了,弄不好还会伤害三个人。其实,这种没有男女关系的感觉多么让人惬意舒畅啊。所以,尽管每天跟她们逢场作戏、打情骂俏,但我坚持不单独来往,也不尝试进一步的身体接触。不管怎么样,跟她们在一起,至少多了讲法语、练口语的机会,加上又是同专业,还可以进一步探讨专业问题。而在此之前,我可以说是“孤独在闹市中”。虽然每天跟法国学生一起上课、一起准备EXPOSE,但一放学,他们不是回家,就是打工,要不就去会男友,看起来接触甚密,其实没什么交流机会。而现在有了两个韩国女友,每天除了上课之外,还经常一起吃食堂,一起泡图书馆,有时周末还会一起出去走一走。

自到法国后,我就发觉特受韩国女生们的喜欢,开始觉得莫名其妙,后来听到一韩国MM实情相告才算恍然大悟。原来,韩国女性以男子聪明、勤奋、沉默寡言为优点,当时我听了心里偷笑:不会说话原来也是一种美德!

有人说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情,而我对这两个韩国女友就没有丝毫杂念,即使偶尔开玩笑搂抱一下,但也绝没有男女之间的冲动(élan)。带着她们去海边散步看到那条把海和天明显分隔的海平线时,我就想:爱情与友谊虽然紧挨着,但其实就跟大海和蓝天一样,远看好像连到了一块,实际上两者却永远不着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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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梦园》之文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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